刘芳彤,2008年至2012年就读于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获得教育学(英语教育)学士学位,2012年至2013年就读于英国牛津大学,获应用语言学与二语习得硕士学位;2016年至2019年就读于澳门大学(全额奖学金),获教育学(英语教育方向)博士学位。
2014年至2016年于澳门大学英语中心担任英语教师;2019年8月至今于山西大学外国语学院担任讲师,教授本科生《语言学导论》、《英语学术演讲》、研究生《语言学研究方法及理论》等课程。研究方向包括英语教学、合作学习及教育技术等。
任教期间曾指导学生获“外教社·词达人杯”全国高校大学生英语词汇能力大赛国赛一等奖;“外研社·国才杯” 全国英语演讲大赛省级复赛一等奖、全国大学生英语辩论赛华西地区复赛三等奖;中国日报社“21世纪·可口可乐杯”全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山西赛区二等奖。
在学期间曾获澳门大学优秀助教奖、多次国际会议参会经费资助;牛津大学研究生经费资助;广州亚运会优秀志愿者;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优秀志愿者、学业优秀奖学金等。
参与发表7篇SSCI期刊论文(其中3篇发表于语言学及教育学一区期刊)、1篇教育部主办期刊论文,参编省级高职英语教材及学生配套用书,担任Language Teaching Research,Assessing Writing等SSCI期刊审稿专家,于多场国际会议上做报告分享研究成果。
“非常感谢学院和老师们的培养,让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这种学习模式和教学方式,也对我后来的发展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所以我希望学院可以越办越好,我们英教的特色和精神可以通过一届一届的学子不断传承下去。”
Q:首先想请您分享一下大学时代的故事。
A:其实非常感谢学院能给我这个契机,让我在这个时间节点可以回想一下过去10多年的心路历程。因为实际上我的感受是,随着年纪一点一点增长,很多时候会发现过去发生的事情和经历都成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可能很少有这样的契机去专门回想,它就已经慢慢地改变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做事方式。
如果说要分享一下大学时代的故事的话,我觉得我的大学时代还是挺充实的。因为一方面是咱们广外的大环境,各种各样的活动,非常的丰富多彩;另外一方面是咱们英教本身的教学模式和课程设置,因为在这几年的学习过程中,可以接触到这么多种课程类型和知识体系,包括在学习的时候也有很多不同的学习模式和考核方式,所以我觉得整个大学生活是挺充实的,学业任务也是多种多样的,参加的各种学校和学院的活动也是比较丰富多彩的。
当时我也参加了社团,大一的时候就参加了院学生会的文娱部,后来做了部长,相当于在学生会工作了两年。其他的社团我没有再参加,因为我是必须得保证我能把这个事情做好,才会去接触这个事情的人,所以基本上没有参加其他社团。
关于英语或教学方面的活动参加的还挺多的。比如2010年的时候正好是广州的亚运会,我觉得很幸运有机会去担任亚运志愿者,当时还专门带了一个代表团,这也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经历。因为毕竟一个城市,在那边上大学的时候,可以遇见跟专业相关的需要用到语言的这么盛大的一个赛事,可以参与到其中,觉得是挺荣幸的,也收获了很多。
Q:除了亚运会,您还有什么比较印象深刻的经历吗?
A:有呀,三下乡,我觉得这算是学院的一个品牌活动了。我当时去的是清远,我们十几个同学,有负责中学的,也有负责小学的。我负责的是一个小学。我觉得三下乡应该是我人生中生活比较艰难的一段时间了。因为既然是下乡,条件肯定不是特别好,尽管当地已经把最好的条件给了我们。我记得当时我们的床是没有床铺的,板上全是土,所以一去到我们就在清理整个宿舍区域,腿也在脏水里泡了整个下午,而且最让我害怕的是有很多虫子,因为我一直在北方生活,没有见过这么多这么大的昆虫,所以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是在特别忐忑的状态下入睡,还有一个是没有热水洗澡,对于我来说也是比较大的挑战。
不过生活上的这些困难或者挑战并没有打消我们当时对于教学的热情。因为能感觉到当地的孩子们,当你看到他们那种真诚和热情的笑脸,会觉得所有东西其实都是值得的,会真的很愿意花心思去跟他们聊天,愿意去把我们在课堂上学过的,或者我们之前用过的一些先进的学习方法带到他们的生活和学习中,所以我觉得三下乡对我来说也是另外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活动。
它是一个让我们可以比较自由地把我们的教育想法运用到实践过程中的一次教学活动。一个是它的周期时间会相对长一些,是一次集中的教学,另一个就是我们是全程都在参与的,从前期的编写教材,到给学生安排的每天的教学活动、课表制作,然后再到真正的教学,涉及到了教学的各个阶段。我觉得三下乡真的非常有用,我也建议很多还不确定自己将来是不是要从事教育工作的同学可以去尝试一下,它可以帮你发现很多你对于教学的理想,以及你理想中的教学和现实中教学的差距。
Q:三下乡算是您进了大学之后,第一次站在讲台上给小孩子们上课吗?
A:回想一下我的教学经历,其实这也是一个比较循序渐进的过程。大一的时候是想先尝试一下教学,正好当时有朋友推荐,所以先去做了家教。但是家教是一对一的,并不是站在讲台上的。然后因为学院的各种活动上台的机会也比较多,所以也会有到讲台上去讲的时候,但更多可能是presentation。等到大三,课上会有真正的教学模拟。这么看下来,三下乡应该算是我第一次站在讲台上上课。下乡过后,我也去了一些培训机构。后来大四实习去了省实,那也是比较集中的一个月,上讲台次数以及跟学生接触的机会都比较多。
还有一些班级的活动,我们班还组织了去特殊学校做义教,去一些幼儿园做义教。 因为有这种主题团日活动,所以我觉得整个广外和英教的环境特别好。因为有这些活动的契机,才能让我们以团体的形式去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像去特殊学校做义教的活动,如果一个人去的话,我们自己不一定能想到,另外,因为是团体的活动,大家可以在这个环境里面感受到更多,带给我们的建设性的东西和体验的增加,我觉得还是挺有意义的。
Q:请问您对学院的课程或老师有比较印象深刻的吗?
A:其实我觉得咱们学院的每个老师都特别敬业。虽然说偏语言教学和偏教育学知识教学的老师,在教学风格上会有区别,但不管是之前在读期间还是后来有好多次回到广外,我每次看到老师们都会觉得特别的敬业,能感觉到不管老师们用哪些教学方法,教的是什么内容,他们其实都是满怀着对学生的爱去做教学这件事情的,这也是让我觉得特别温暖的一件事情。
关于印象深刻的老师,感觉有很多。我的导师肖建芳老师其实对我影响挺大的,因为我后来做的一些研究是受她的启蒙;吕琳琼老师之前是教我们教学法和批判思维的,所以在她的课上其实更多的是对教学想法的更直接的学习以及应用;陈金诗老师当时是带我们去三下乡的,平时在课上见到的老师,可能会和在这种比较轻松的环境中一起出去做一个项目,在这种环境中见到的老师可能会不一样,他会给你更多的更加全方位的一个指导。真的很多老师印象都很深刻,包括我们的董金伟老师等等。每个老师的风格也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在里面。
Q:据了解您后来硕士是去了英国,因为现在其实挺多人都在纠结往后该选择考研还是就业,所以想问一下当时您选择出国留学是出于什么原因?
A:当时选择出国留学,我觉得初衷非常简单,因为我在报专业之前,我就想当英语老师了,所以我可能跟很多同学纠结的点不一样。很多人还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成为老师,而我是很确定我就是喜欢学英语,喜欢做老师。那么有了这样的出发点,在广外学习期间,我能感受到老师们其实平常也会渗透一些关于西方文化和西方教学法上的东西,所以我觉得对于我来说,还是想出去再见识一下。因为一方面你是真正学外语的,可能真的需要去在文化里面去感受。虽然说现在科技很发达,网上资源很多,但是亲身沉浸在一个环境里去感受,和通过视频或是听录音的方式去感受还是有一定区别。另外一个是觉得自己在知识体系上还是需要更充实一些,因为本科和研究生的知识体系是不一样的,本科的话好多东西是老师把自己领进门,但研究生可能就需要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去找到更加细化的一个研究方向,构建出属于自己的一个比较严谨的知识结构,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出去以及为什么选择继续读研的原因。
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往后该怎么选择?我觉得每一条路都有它自己的特色,比如说出国读研,学习到的东西是受西方知识体系影响的,而如果在国内读研的话,会更加契合于我们本土的研究特色,所以两边给到我们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工作的话又是另外一个方向。我记得当时学而思刚到广州,我去参加了他们的面试,因为我比较愿意去尝试新东西,虽然当时没有太多要工作的打算,但是我看到他们说面试之后,如果通过了会有一个教学培训,所以我当时就报了。报了之后经过几天的集训,感觉学到了非常多,而且我还挺认可他们当时对英语教学的课程体系的制作,因为完全是自己研发的课程。当时的主管老师就非常诚恳地邀请我留下工作,不要出去读书,所以我也纠结了一下,但是后来拿到了牛津的offer,我觉得还是先出去,可以回来再工作。
所以我觉得看自己当时的机会来做选择,可以都做一些准备,包括前几年的积累。可能大家会觉得说哪些课有没有用,但我觉得只要真正去学了它就会变成你思维体系的一部分。因为我觉得从大学开始,对于我们来说,更多的并不是学到的知识本身,而是学到的方法。在学习的过程中我们养成了一定的思维逻辑方式,然后用这条思维逻辑方式处理以后的工作生活,包括继续深造学习的过程中,它都会有它的作用。所以没必要说看哪个课到底有没有那么强的实用性,或者是一开始就决定需要工作还是要读研,可能走着走着,或者在准备的过程中,机会就来了,到时候可以再根据自己的情况再做一些选择。
Q:请问您在读研或读博期间有没有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经历呢?
A:我感觉从广外出来之后,这几年还是经历了很多。我觉得广外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起点,因为如果我当时没有选择广外的话,我觉得不可能有后来那些我自己认为还比较丰富精彩的一段人生道路。
从广外毕业之后先去了牛津读研,英国研究生是一年的学制。在这一年里面,因为是世界名校,有非常悠久的历史,所以我觉得在牛津,比较印象深刻的东西就是作为传统高校,它真的有很多自己文化上的特色。它会有像哈利波特电影里面描绘的穿黑色的袍子,我们是需要一进学校,在参加开学典礼的时候就要准备好的,这套服装应用于所有正式场合,比如开学典礼,比如毕业典礼的前半段,还有一些formal dinner这种正式晚宴,学校如果有一些校级的传统活动,也需要穿。有一些专业的期末考试会对穿的衣服、鞋、包括佩戴的花的颜色都会有非常明确的规定。然后另一点,它整个校园其实是保留了好几百年前的建筑,所以走在小镇里面会觉得好像穿越了一样,但是建筑内部的现代化设施又做得非常好。所以其实就是一种沉浸式的对于传统的体验。
后来从牛津毕业之后,我觉得也是比较幸运,因为当时没有说有一个明确的方向要做什么,就是看一看有没有招聘,然后就看到了澳门大学招英语老师,所以当时投了个简历,经过了视频面试、试讲等等,后来就去了澳门。我觉得澳门这个地方挺有意思,你看我之前是在广州文化里面读的大学,然后去了英国这样的西方文化下读了研究生,而回来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是在一个中西方文化和教育方式融合的地方,所以在这个地方去教学,我觉得也给我带来了很多不同的体验和整个教学技能上的增长。
因为我当时在的英语中心是负责全校的大学英语教学,然后里面的老师绝大部分都是有过很多年外语教学经历的英美的native speakers,所以从他们身上可以真正看到外国人他们用的是哪些方法教学,他们的教学理念,包括考核方式。我的很多的包括现在用的教学方式,一方面是之前在广外学习或者是跟着老师们学的,另外一方面是在澳门获得的。因为你看到他们是怎么实践的,和你去读关于教学的文献,是不一样的,会有更深入的体验。还有就是澳门比较注重教育技术的使用,整个学校的现代化做的特别好,全校覆盖互联网,而且每个教室教学设施都非常棒。因为我当时去的是横琴的新校园,首次投入使用的。所以这样的环境也让我后来对教育技术这方面进行了一些研究,包括老师们怎么样使用网上教学平台,或者在课堂里面如何让学生去用手机软件来增加师生互动等等,这些是我在澳门教学的这两年学到比较多的。
后来也是机缘巧合,在参加各种活动听讲座的时候认识了我的导师之一,所以我就开始在澳门读博士。博士这几年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苦”,因为真的不如教学的那两年幸福感那么强。虽然我选的是喜欢的专业和方向,但是每天的生活真的就是围绕着研究,基本上没有什么个人时间,就是读文献,然后去思考去写,跟老师和同学们去交流。后来有很多咨询关于读博的一些朋友,其实我的感受就是科研这条路,其实是你需要真正喜欢它,并且真正能耐下性子去吃苦才能选择的一条路。这就是我后来读博士的经历。
这两年读完之后,其实从读大学开始08年出去,到读完博士19年回来,这11年都在外头,回来之后就考虑说要回到家乡,所以在这边山西大学进了外国语学院,现在在做老师。其实我感觉不在这10年家乡变化特别大,整个的发展我觉得也和小时候看到的有不一样的地方,后来决定回来,也是希望能把自己这么多年在外面所学所感的东西应用在家乡的教学环境中。反正过去这么多年,在外头转了一圈,学到这些东西是真的可以用上,而且对我后来整个的教学方法有特别特别深远的影响。所以从大学毕业后到现在,整个相当于是待了三个地方,是读研、工作、读博、工作这样的一个发展路径。